想进加密区，过来发文啦，大概最不擅长不做后妈的就是我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一日初晨，刘备初醒，自军帐中走出，周围尽是幽深的山谷和潺潺流淌的小溪。

目及之处，见他的军师自远处临溪而立，似在观鱼。刘备默默上前而停足，注目，观孔明之神色似乎一夜未寐。

刘备转而看向孔明之目光所及，只见溪水浑浊如泥汤，两边有鱼，体大如手余，皆依挤在岸边，并不近水。

诸葛亮自小有一习惯，喜爱寻一处安静的地方，或看书或放松或收放整理自己的脑中之智，故早已习得并练就一招“设场”伎俩，即用自己的心法设一个“场”，直径随自意取，当自身沉溺于看书或念想时，一旦有人不小心进入这个场，诸葛亮立即就能感应到，即使还未听到声音也并无看到所人。

所以当刘备走近时，他看似自语，实则有意道：“亮昨日曾想，今日若有山洪，则会有众鱼出水而抢岸；没想今日果真如此，毫无意外，让人却感无趣。”

刘备笑曰：“军师既感无趣，又何出此念呢？”

诸葛亮依似在自语：“亮出山前，已闻主公为人少言，下山后，每每见主公于二弟三弟表顾爱之心，多行少言。古人云：智者讷言，想必主公之智未必于亮之下。”言毕，诸葛亮转身，面对来人，遂继问道：“主公，水既为鱼之本，为何今日众鱼却愿离水而抢岸，舍本忘根，犹恐之不及？”

刘备静默片刻，开口：“鱼生于水，灭于水，常熟而不顾，常睹而无视，遇洪有一时之浊，则忘念百日之清，乃人之常情。”

面对孔明之疑问，刘备心中似了然三分，遂继言：“水清则鱼聚，水浊则鱼亡，鱼之生灭，依水之清浊而定，怎言舍本忘根乎？况，水不因鱼弃而不养，和则相融，难则相舍，道法自然，无挂无碍。”

未等诸葛亮回言，刘备上前几尺，观其双眼，未寐之神色尽显，故浅笑而问：“鱼儿可知今日之生死，为军师故？”

诸葛亮随口道：“何以言说是源于亮耳？”

刘备道：“军师大才，昔日夜观天象，断死言生，先知先觉知凶定吉，每每相合。一言既出，因果相随，心有所感，外有所应，昨日军师不知何以忽感溪水之浊，今日相应，又有何怪异？”

相对之人无言。

刘备见状，抚其之肩，假正色叹言：“军师通古达今，法法皆通，众人皆称以军师为神智，殊不知神人亦有意念之苦，挂碍之障。”

诸葛亮转头，无语。

刘备笑曰：“备虽不善夜观天象，但自小听闻‘有劳而为、自然而行则可消挂碍之烦，得有自在’之理，军师聪慧，可否为备阐释‘有劳而为’此四字之意？”

“有劳而为即指身边若有需要自己须完成的事，就要主动把它做完。”

“然也！与其设场不寐想心事，不如设场补眠一宿。”

诸葛亮防不胜防，腹诽口言：“眠如酒醉，设场之伎倚赖运神，岂不尽失乎，乃知？”

“自知”，刘备笑：“不过玩笑耳。”

“然，军师可知，设场之伎，备亦会施？”刘备冲孔明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毛，“军师多巧利，故多有应用之得。有得则非天生，为后天习得，备与军师朝夕相处，故稍加用心，亦偷学得——设场之伎。”

诸葛亮看其暗藏得意之神色，实则很想一拳相向。

“军师为何夜晚不寐，临溪观鱼，徒生挂碍啊？不如让备为军师来设场一施，以护军师安心补眠一番？”

“护身小伎也被偷学得……更无法安眠。”语人言下无奈。

“孔明可知，站在不施的立场而学才谓以真心而学；站在不得的立场而得才谓真心相得，站在不疑的立场而疑嘛……也并无不可。”

“心念之摇，盖因妄自将一分为二后，定义聚合离散，亲疏远近，才会因而存立，我们之间，一中含二，二可合一，何尝有分？有离而无散，似远则实近，鱼水亦不可相以比拟，懂吗？”

“巧言令色，鲜矣仁！”

“军师觉都睡不好，备不得不巧言令色了。”刘备假做长叹，“谁让备字玄德呢~仁或不仁要依情境和对象而立的，况乎还有更加不仁的呢~”

语毕，一把将诸葛亮打横抱起，贴其耳而言：“站在不取的立场而取，也是水到渠自成了，军师可抗议否？”

“所以，鱼是白白害其死掉了吗？”

“死而有生，生而向死，往复循环，勿多挂碍，当下即是全部的归宿。”语毕，即吻其人，是言语显其用还是行动显其效了呢？反正他的军师已无再言了。

——end——